历史传说
硬脖子洛阳令的故事
汉光武帝在锁压了绿林、赤眉两支最大的起义师过后,接着又消灭割据陇右和蜀地的两个割据政权,统一了中国。汉光武帝把洛阳作为都城。为了和刘邦创建的汉朝相区别,历史上把这个王朝称为“东汉”,大概叫“后汉”。
汉光武帝创建了东汉王朝以后,他知道老百姓对各地豪强争夺地盘的战争早已恨透了,决定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。例如减轻一些捐税,释放奴婢,削减官差,还不止一次地大赦天下。因此,东汉初年,经济得到了规复和发展。
汉光武帝懂得打天下要靠武力,治理天下还得注意法令。不过法令也只能管老百姓,要拿它去约束皇亲国戚,那就难了。比方说,汉光武帝的大姐湖阳公主就依仗兄弟做天子,骄横非凡,不但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,连她的奴仆也不把朝廷的法令放在眼里。洛阳令董宣是一个硬男人。他认为皇亲国戚犯了法,应该同样办罪。
湖阳公主有一个家奴仗势行凶杀了人。凶手躲在公主府里不出来。董宣不能进公主府去搜查,就天天派人在公主府门口守着,只等那个凶手出来。
有一日,湖阳公主坐着车马外出,跟伴伴随着她的正是那个杀人凶手。董宣得到了新闻,就亲自带衙役赶来,拦住湖阳公主的车。湖阳公主认为董宣触犯了她的庄严,沉下脸来说:“好大胆的洛阳令,竟敢阻碍我的车马?”
董宣可没有被吓倒,他拔出宝剑往地下一划,背后责备湖阳公主不该放纵家奴犯法杀人。他不管公主阻挠,吩咐衙役把凶手逮起来,当场就把他处决了。这一下,差点儿把湖阳公主气昏已往。她赶到宫里,向汉光武帝哭诉董宣怎样欺负她。
汉光武帝听了,十分恼怒,马上召董宣进宫,吩咐内侍当着湖阳公主的面,责打董宣,想替公主消气。董宣说:“先别打我,让我说完了话,我情愿死。”汉光武帝怒气冲冲地说:“你另有什么话可说的。”
董宣说:“陛下是一个中兴的天子,应该注重法令。现在陛下让公主放纵奴仆杀人,还能治理天下吗?用不着打,我自杀就是了。”说罢,他挺起头就向柱子撞去。汉光武帝连忙吩咐内侍把他拉住,董宣已经撞得血流满面了。
汉光武帝知道董宣说得有理,也觉得不该责打他。但是为了顾全湖阳公主的面子,要董宣给公主磕个头赔个礼。董宣宁愿把自己的头砍下来,怎么也不肯磕这个头。内侍把他的脑袋往地下摁,可是董宣用两手使劲撑住地,挺着脖子,不让把他的头摁下去。
内侍知道汉光武帝并不想把董宣治罪,可又得给汉光武帝下个台阶,就大声地说:“回陛下的话,董宣的脖子太硬,摁不下去。”汉光武帝也只可笑了笑,下命令说:“把这个硬脖子撵出去!”
湖阳公主见汉光武帝放了董宣,心里很气,对汉光武帝说:“陛下已往做平民的时候,还收留过逃亡的和犯死罪的人,仕宦不敢上咱家来搜查。现在做了天子,怎么反而对付不了小小的洛阳令?”
汉光武帝说:“正因为我做了天子,就不能再像做平民时候那么干了。”结果,汉光武帝不但没办董宣的罪,还赏给他三十万钱,嘉奖他执法严正。董宣回到官府,把这笔钱全分给了他手下的官员。
以后,董宣持续打击造孽的权门贵族。洛阳的土豪听到他的名声都吓得颤抖。人们都称他是“卧虎”(意思是“躺着的老虎(tiger)”)。
事先,敢于执法的官员除了董宣以外,另有一个管洛阳城门的小官,名叫郅恽(恽音yn)。有一次,汉光武帝带了一批人,到洛阳郊外去打了一天猎,回城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。天子的车驾到了上东门,城门早已关了。随从打猎的侍从叫管城门的开门,郅恽拒绝了。
汉光武帝亲自来到城下,吩咐郅恽开门。不料郅恽说:“夜间看不清楚,不能随便开门。”汉光武帝碰了个钉子,只好绕道到东中门进城。
第二天,汉光武帝正想找郅恽责问,不想郅恽的奏章已经送上来了。奏章上说:“陛下跑到遥远的山林里去打猎,白天还不够,直到深夜才返来。这样下去,国家大事怎么办?”汉光武帝看了奏章,就赏给郅恽一百匹布,还把那个管东中门的官员降了职。